引用:
作者phshine
簡單地說,「我思故我在」,只是在說明,
無論如何懷疑,最終得預設「思想」本身是存在的。
而「諸行無我」,說的是,不要在做事的時候,起了分別心,有了對於「我」的執著。
這兩者有沒有衝突?
從做思想活動的觀點來看,笛卡兒的說法和「諸行無我」的說法都預設了,
「至少」做思想活動的主體都是存在的,這種「存在」是概念上的,
就此而言,是沒有衝突的。
但是做思想活動時,意識到「有一個思想主體存在」這個想法,
從笛卡兒的說法來推論,這是真實的,
而從「諸行無我」的說法來推論,這是虛幻的,
這裡就產生衝突。
問題是,笛卡兒只是要找一個思想活動中「清楚而明晰」的概念,進而認識世界,
而「諸行無我」是要避免把虛幻的當真,
既然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像笛卡兒一樣認為有這樣一個概念,
那麼,唯有認識在行為中做決定選擇而有所偏好的「我」這個概念是虛幻的,
才能進一步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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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糾正一下,樓主把"諸行無常"和"諸法無我"混同一句了
"諸行無常"主要是指"苦聖諦"裡所講:遷流不息的"行苦"。緣生必緣滅,諸行無常故,剎那生滅。
"諸法無我"是指一切事相皆無自性。這裡要強調一點,緣起表示隨順因果,而空性是對於徹底了解業果行相後的認識;
錯誤顛倒了解空性會產生斷滅空,以為一切都不存在。
關於笛卡兒的論證,以佛教來說,如果由"我存在"的預設立場出發,"有我"會成為為了證明自我存在的"常見";
而若"無我"也由"我存在"的預設立場去反駁"有我",這時候"無我"也就成了相對的"斷見"。
然而佛陀說,"我"只是身心五蘊的綜合。離開五蘊固然找不到"我"(無"離蘊我"),就是在五蘊中也無"我"(無"即蘊我"),
一切只是緣起法則的如實知見,"法爾如是"。
"我"(補特迦羅我)在佛教裡是妄計實有,這是由於無明(主要是對四聖諦的無知)而來。
在佛教裡,妄計實有產生的"自性有"是需要破除的,然而佛教並沒有反對"緣起有",因此世俗得以成立;
同樣,"無"並非"全無",而是指"諸法無我"的"自性無",這裡關於"有"、"無"的理解都必須緊扣"緣起"之義。
這樣既不陷於"常"邊見,也不墮入"斷"邊見,以佛教說就是"因緣所生法,不常亦不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