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發現的預告片
http://www.taiwancinema.com/video/giftoflife_hi.wmv
再轉貼一下中國時報的新聞
http://news.chinatimes.com/Chinatim...3000252,00.html
2004.08.30 中國時報
吳乙峰藉拍生命 來面對自己的生命
張士達/專題報導
一場921災變,粉碎了多少人的家園,5年後的今天,有人走出傷痛開啟新生命,有人仍在陰影下喘息。持續以鏡頭紀錄災民生活的吳乙峰導演,把自己的生命也一同赤裸地丟進了紀錄片「生命」裡,得到的是一場和解:生命就像隧道一樣,一定有黑暗,也一定有出口。
從921災變發生後數周,吳乙峰就已帶著全景傳播基金會的導演們進駐中部災區,當時其實只衝著一種情緒,也不知自己能幫什麼?這群紀錄片工作者當然沒有錢可捐,他們有的只是手中的鏡頭,以及耐心面對災民的誠意。當搶獨家的媒體早已紛紛離去,這群導演還在那裡,與災民們慢慢結成了莫逆之交。如今921將屆5年,他們交出了一批紀錄著災民生活的紀錄片,其中吳乙峰執導的這部作品名字很大,它就叫「生命」。
一邊拍片 一邊探訪臥病的父親
紀錄片導演往往都是「客觀」地拍攝著他人的生活,吳乙峰在「生命」中,卻透過自己一次次地探訪臥病的父親,以及自己與知己老友的魚雁往返,來串起了中部災民的生活片段。吳乙峰的父親在退休2年後中風,住在宜蘭養老院,對於生命毫無眷戀。吳乙峰在拍攝過程中抽空回去探望他,父親聽到他談起中部災民的生活,竟說「地震如果發生在宜蘭就好了,我就可以一起去了。」看到災民與父親在面對生命態度上有如此大的對照,吳乙峰在以鏡頭紀錄災民的同時,更被迫誠實地面對自己的生命狀態,拍攝「生命」成了吳乙峰自己面對自己生命問題的解決方式。
拍「李文淑」時 曾突破客觀的界線
吳乙峰回憶,他在民國79年拍攝「人間燈火」系列中的「李文淑和她的孩子」時,當李文淑的孩子因病在加護病房過世,吳乙峰當時無法自已地走進了畫面擁抱著她,這個鏡頭後來被剪進作品中,紀錄者從觀察的客體變成了參與的主體,但對吳乙峰來說,那卻只是個「不得不進去」的真實。當紀錄者的生命真的已經與被紀錄者聯繫交融,「客觀」究竟在哪裡?「面對自己」難道不是創作者一種更應面對的真實?
面對影像中如此龐大的生命課題,吳乙峰在剪接「生命」時幾度瀕臨瘋狂邊緣,「像要死一樣」,幾乎撐不下去,心中一次次地掏空,但又有東西不斷地填進來。就像他所成立的「全景傳播基金會」一樣,也曾經面臨發不出薪水全體解散的谷底,但大家就為著共同的夢想,又不約同地自己回來了。走過自己的谷底,看著921的災民重拾新生,吳乙峰知道「生命總有出口,靠著幻想、記憶與夢,就能活下去。」
期待找回台灣人與人之間的情感
國片在台灣不好做,紀錄片當然更難。吳乙峰堅持的,卻是真真實實地看到有血有肉的「人」。對於長期貼近邊緣人物的他來說,最刺痛的其實不是拍紀錄片,而是看到這幾年來,台灣變成一個無法尊重獨立個性的環境,原本應該鬆動的階級、族群、性別疆界竟只是日益僵化,粗糙的語言暴力和剝削天天上演,過於自卑與自大的人充斥在每個不同顏色的政治陣營。他激動地說:「我喜歡人,我討厭人被人消費,人變成標籤,變成圖騰。」
「生命」中的災民可以從家破人亡中找回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吳乙峰也希望大家來看看「生命」,不必去想921誰對誰錯,只為「讓自己安靜一下,也許看完坐車回家時,可以跟身旁的朋友說一些心裡的話。」這是一場人與大自然和解的過程,也是與親友和解的過程,更是與自己和解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