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雨雨︰曹雪芹就是曹雪樵嗎？

最近在《紅樓藝苑》的網站上讀到土默熱先生的一系列文章，大開眼界，覺得像是一股
清風吹進了沉悶的紅壇。解決了不少懸在我腦子中的問題。
一直來，對紅樓夢的作者，總覺得疑問不少，很多地方百思不得其解。主要有︰

（1） 為什麼紅樓夢一開頭要提出一連串的作者名字？石頭、空空道人、吳玉峰、孔梅
溪；最後才提到曹雪芹。紅學家們都認為這是曹雪芹為了避免文字獄，故意這樣寫的。
這種解釋很不能說服人，要害怕文字獄，明明提出了花了十年時間增刪、編輯的曹雪芹
，文字獄不會放過增刪編輯的人的。除非曹雪芹也是一個假名字。
（2） 紅樓夢的前身《風月寶鑒》，脂硯齋說是曹雪芹舊有《風月寶鑒》，對“舊有”
兩個字的解釋，紅學家們也爭論的不亦樂乎，到底是曹雪芹自己舊寫的，還是曹雪芹擁
有的別人的稿子；幾乎爭論到要相互謾罵的程度。

（3） 紅樓夢是曹雪芹的自傳嗎？賈府是以曹家為模型寫的嗎？自從胡適提出“自傳說
”後，很多紅學家就認定“賈家就是曹家”，這很讓人想不通。曹寅是一個很有文采的
人物，要是曹雪芹伙同他的叔叔“脂硯”、什麼弟弟棠村之類大寫自己家史，干嗎要把
賈家的男人寫得那麼一無是處？把自己的父母描寫成像賈政、王夫人那樣；更不能把曹
家寫成寧國府那樣只有兩個石頭獅子干淨的情況，對得起他們的祖宗和親屬嗎？而且曹
雪芹何來弟弟？假如曹雪芹是曹?的遺腹子，當然不可能有弟弟。若是曹?的兒子，則
弟弟當然更年輕，怎麼能給曹雪芹早年寫的書作序？即使有，曹雪芹應該與弟弟棠村很
要好，如何能把寶玉的弟弟賈環寫得那麼討人厭？

（4） 曹雪芹有沒有一個親屬“脂硯齋”？脂硯齋應該像悼紅軒一樣是一個書齋的名字
。但由于幾條自以為是紅樓的知情人的是似而非的批語，把多少紅學家們弄得神魂顛倒
。把脂硯齋看作是一個人名，奉為紅學祖師爺。實際上，每一個現代的有成就的作家，
設身處地地想一想，要是自己在寫作的時候，作品還沒有完工，卻有一個人在自己旁邊
指手畫腳，不斷地在自己的稿子旁邊亂寫；不要說寫出像紅樓夢那樣驚世駭俗的小說，
就是寫一部普普通通的書恐怕也不成。假如脂硯齋是一個幫著曹雪芹寫紅樓夢的叔叔，
為什麼與曹雪芹有很多來往的人，敦誠、敦敏等人從沒有在詩中提起他。若如周汝昌考
證的的脂硯齋是曹雪芹的妻子，一個妻子，幫助丈夫寫小說，替初稿提意見，則這些意
見是要丈夫采納，為什麼要寫在上面供流通？好像這個脂硯齋很有發表的欲望，自己寫
不出小說來，在別人的小說上寫點評語一起發表也是一種很滿足似的。曹雪芹這個作者
也真大方，自己還沒有完成的作品，可以讓別人拿去涂鴉後給人看，現代的作家決做不
到。關于脂硯齋的問題，我認為歐陽健先生的研究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對一作品的評論
，決不是在一部作品還沒有寫成，或剛剛面世時；而是在已經在社會上有了很大的銷路
，書商們要爭銷路，做一些加評的本子來爭奪市場。因而歐陽健先生認為程甲本出現以
前只有白本，沒有脂批本。脂硯齋是後人假造的，目的只有一條，為了與程高本爭銷路
。很可惜，歐陽健先生的理論惹得紅學界大怒，但歐陽先生還在孜孜不倦地為他的理論
工作。實際上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脂硯齋化費了多少人的聰明才智，實在可惜。

（5） 紅學初期的索隱派，後來被胡適的考證派打倒。索隱派中的人並不是不學無術之
輩，像蔡元培先生，是很有頭腦的學者。索隱派認為紅樓夢中有“反清復明”的情緒，
是明末清初的文人寫的。這一點任何讀紅樓夢的人只要用點腦子，是都能感覺到的。譬
如榮國府和寧國府，特別是後者，很可能是參照清宮的模式寫的。寧國府的一些烏七八
糟的事，也很可能是清初傳說中的一些宮廷丑聞；如焦大醉罵中的︰“爬灰、養小叔子
，”等。當然，對索隱派中把紅樓夢中的一人一事去和清初的一些人和事一一對應是不
可取的。我覺得研究紅樓夢的文人，常常火氣很大，對不同的意見，不是取長補短，而
是要把對方置于死地而後快。“自傳說”的考證派非要一筆抹殺索隱派的任何一點不可
。紅樓夢不可能是曹雪芹的自傳式小說，除非像現在的《曹雪芹》電視劇，按照紅樓夢
的情節，戲說般的清史來描畫曹雪芹，因為對曹雪芹反正沒有多少史料，連他是誰的兒
子也說不清，是一張可以任意描畫的白紙。我認為紅樓夢的作者假如沒有一點“反清復
明”的思想，是不可能寫出像《好了歌注》這樣的詩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