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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s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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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日期: Aug 2003
您的住址: 台南市
文章: 77
請和我****-----要耐心看完唷

此刻躺在我身體底下的, 是一名脖子以下完全癱瘓的女子。
..............
他們送她到醫院時我真的吃了一驚,
作為一名實習醫生, 我不會為了急診室的倉皇忙亂而驚嚇,
更不怕見病人流血扭曲的肢體,
而是她實在太美了! 美得不太像這個世間的女子。
然而離塑像也不遠了, 重大車禍, 她的小Corsa成了一堆廢鐵,
而她因頸椎嚴重受損, 脖子以下完全, 很可能永遠不會動了,
我在她的病歷卡上看到 : 一九八○年生,
還未滿二十歲, 上天就剝奪了她這一生歡笑奔躍的權利。
我躲在休息室裡練了幾百遍,『對不起, 我們己經盡力了。』
『令媛在相當一段的長時間內, 可能行動不是很方便。』
『也不一定沒有希望復原, 這....很難講。』
確實很難講, 尤其在我發現她根本沒有家屬之後。
雖然早就知道有『孤兒』這個名字, 我還是很難相信一個人在世上會什麼親人也沒 有,

難道這就是她這麼『冷』的原因。
『告訴我實話。』
『一個字也不要騙我。』

『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動了?』
我扶扶靠在牆邊, 另一名病患用的輪椅, 她別過頭去, 緊咬著下
唇,
雪白的臉上泛出微微的青色, 看得我心中又是不忍。
『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她這麼說的確令我驚訝, 而且喜出望外, 據護士說她幾乎沒有一點聲音,
即使疼痛難當, 忍了一頭汗水她也不肯開口求援, 甚至大小便也是如此,
這種狀況的病人一般總是成天哀叫或抱怨, 或為了孤寂與恐懼而要這要那,只有她始 終
如一尊寂靜的雕像,
我因而更加憐惜她, 對她和顏悅色, 加倍關懷, 雖然能做的有限,
她冰冷的面孔也沒有改變, 但至少有一天早上我走到她的床邊時,
她灰黯的眼神中亮起了一點點光。
她的聲音微弱, 所以我低身附耳過去。
『請你和我****。』
『哈啾!』
我狠狠打了一個大噴嚏, 病房裡其他的病人和家屬都看了過來,
看見一個倉皇逃離的實習醫師。
以後她每天跟我說話, 只說這一句。
作為醫生的職責, 我不能跳開這個病人不顧,
更不能接受這個絕對違反醫德的要求,
不論住院醫師, 主治醫師甚至護理長怎麼辱罵鄙視我笨手笨腳,
我畢竟是宣誓過的醫生呀。
但我也不能指控她、駁斥她, 甚至不能告訴任何人。
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一個脖子以下都不能動的美女病患要求和你做愛?
在病房裡嗎? 還是你自己色心大起想占人家便宜想瘋了?
不管她是否真心、自願, 只要我做了, 該死, 而且是千刀萬剮該死的就是我。
但我還是忍不住問她究竟為什麼? 在一個剛好她的病房已沒有其他病患,
護士在打瞌睡, 只有我在值班的晚上, 她幽幽的告訴我, 她充滿傷痛的一 生:
從小父母雙亡, 小時候被養父長期虐待,
養母又企圖把她嫁(其實是賣)給一個智障男子,
她國中一畢業就急忙離家, 半工半讀維持生活,
又因為心臟不好再加上美貌常受騷擾, 因而對所有男性敬遠而遠之,
一心一意發憤工作, 只想存夠了錢去環遊世界,
再也不要回到這個令她痛苦傷心的地方。
『現在什麼都不可能了。』
『我這一生, 想得到的都得不到。』
『甚至愛情也沒有, 如果至少有人, 來愛一下。』
我不是一個濫情的人, 但也被她說得鼻酸, 老天確實太不公平了!
我忍不住抓住她削瘦的手, 她面部的表情掙扎了一下, 或許是想回應我而不能吧。
『求求你來愛我, 一次就好。』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我只會感激你一輩子。』
『就算為我二十歲.....慶生, 好嗎?』
我仍然搖頭, 緩步離去, 又不忍心回頭時, 看見她已滿臉淚水。
我把整堆整堆的醫學書藉從書架上掃落,
怨恨這些東西跟本無法幫助我解救一個善良無助的人,
而唯一能令她這悲慘一生稍稍安慰, 減少一丁點遺撼的事,又是醫學信條裡絕對不容許的,
那我辛苦幾十年拚命考上醫科, 又苦讀七年當成醫生的意義何在?
那一晚我失眠了, 閉上眼睛都是她蒼白的容顏, 漸失血色的朱唇輕啟:
『請你和我****。』
之後她不再開口了, 連我也不, 只是一見到我就流淚,
連隔壁病人和護士們都發覺有異, 大家一看到她流淚, 就一起
轉頭看我,
我雖然什麼也沒做, 卻羞愧的無地自容。
我所羞愧, 或正因我什麼也沒做。
她床頭的一瓶百合花枯了, 小護士告訴我許久沒有人來探病了,
好像是她自己不要朋友們來的。
『她好像不想活了, 藥不肯吃, 我都要用灌的, 幫她翻身擦背,她也不肯合作,餵她吃飯
不久就發現幾乎全都吐在垃圾桶裡。』
『也難怪, 那麼青春美麗, 要是我也會不想活。』
『沒有人愛, 很難有求生意志的。』
一句話又重擊了我矛盾徬徨的心!
如果真的答應和她做愛, 她就算有人愛、就算愛過了嗎?
獨自值班的夜晚,我在走廊上來回踱步, 像一隻焦躁的野獸,
不知不覺, 就走到她的病房外了。
裡面好像有談話的聲音, 今天轉兩名到安養院, 她那間病房應該又只剩她一人才對, 現 在也不是會客時間,
我看看趴在櫃檯上的夜班護士, 悄悄開了房門。
是窗戶沒關好, 百葉窗在寒風中晃蕩著, 呼呼的風聲聽來像是有人在咆哮,
我輕手輕腳關好窗, 臨走前看了她一眼。
原以為在熟睡的她睜開眼睛, 淚光迅速在眼眶中泛起,
『好, 我答應妳.....和妳做愛。』
     
      
舊 2003-08-30, 11:55 AM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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