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艷與幽幻──西班牙情色電影宗師Jesus Franco（三） 作者: 劉曼久 2002/10/9

無可置疑，六十年代末至七十年代中期是Jesus Franco怪念頗出、大顯身手的好時光，此時期的作品《Vampyros Lesbos》（1970）和《She Killed in Ecstasy》（1970）也是當今他的新舊影迷最為推崇備致的。

前者描寫一女子被女吸血鬼性誘，在君士坦丁堡經歷了一場迷離畸詭的情慾衝擊；後一部同樣以女性人物為中心，不過女殭屍變成連環女殺手，以肉體為餌，為夫報仇。兩片的基本故事其實都見當時歐洲通俗電影的潮流。情慾化的殭屍電影自六十年代中期便於英國等地瀰漫開來，為恐怖電影添生了一個新的分枝，而《She Killed in Ecstasy》則脫胎自通俗驚險小說，影迷們更不難看到杜魯福導演的《The Bride Wore Black》（也是改編自小說，1968）是此片的電影原型。此外，兩片俱以女主人翁的奇遇帶出形形色色的色情場面，在六十年代中始電檢尺度漸慚開放的歐洲大陸，亦是一個頗為流行的故事橋段，效果是既能展示****，也可以保持戲劇的推展，這屬往日色情文學遺傳下來的手法，可惜自七十年代色情電影泛濫後，一切變得快速直接、明刀明槍，傳統的韻味反而難見了。

此段時期的Franco電影多不脫****人生，《Vampyros Lesbos》由本來生活平常的女律師墜入遺夢般的境遇，再帶引出Countess Nadine的角色，她以性愛來迷惑男女，為的是換來延續生命的鮮血。電影對性的呈現無疑比以往的殭屍片坦露，卻一樣發揮了悲劇感。

至於《She Killed in Ecstasy》，其後半部的情色描寫及漸見鬆散的劇力也不能抵消女主角癡念亡夫的感染力。在片首，Franco便著意展示妻子（Soledad Miranda飾演）的回憶，交代丈夫自殺前兩人的快樂，因此愈加強調妻子要血債血償的行為，和《The Bride Wore Black》相比，杜魯福用了許多篇幅表現每個男兇手的性格，Franco則一往情深地把鏡頭聚焦於女主角的一舉一動；杜魯福是透過珍．摩露來介紹男人的愛情心理，Franco是用菲林重現Soledad Miranda的冷艷和脫俗。

在故事方面，不能說Jesus Franco每有獨到之創，可他的電影風格倒真是見著如專利註冊的印記。劇情簡單甚至庸俗，氣氛總是不落俗套。Jesus Franco電影的精華恰在他不但營造色情的誘惑，還要為它滲入悲哀的氣息，角色們無論是扮演性愛的追求者或是它的痛苦的奴隸，他們都自始使知道享受快感的時候也是在發展一個悲劇的過程。

(全文完)